看点

  • 时间:2020-10-16 20:00
  • 地点:星海音乐厅 交响乐厅
  • 票价:¥VIP380/280/180/80
曲目

自1998年5月音乐季设立以来第1744场音乐会

乐季音乐会 3
主办:广州交响乐团、星海音乐厅
2020.10.16(星期五)20:00
星海音乐厅交响乐演奏大厅
指挥:杨洋
小号:李广团
演 奏:广州交响乐团

沃尔夫冈·阿马德乌斯·莫扎特
G小调第二十五交响曲,K.183
1.灿烂的快板
2.行板
3.小步舞曲&三重奏
4.快板

亚历山大·格里戈里耶维奇·阿鲁秋年
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
1.庄严的行板
2.有力的快板
3.稍慢
4.恢复最初速度
5.稍慢
6.恢复最初速度
7.华彩和尾声

小号:李广团

—— 中 场 休 息 ——

卡米尔·圣-桑
C小调第三交响曲(管风琴交响曲),作品78
1.柔板-有节制的快板-稍缓慢但不及柔板
2.有节制的快板-急板-有节制的快板

管风琴:刘东莱

本场音乐会时长约1小时40分钟,包括20分钟中场休息。

导赏

开拓成名 意义不凡
2021年是圣-桑逝世100周年纪念年,这场“前奏”音乐会的主角是圣-桑交响曲中最伟大的第三《管风琴》交响曲,是具有开拓法国浪漫主义历史地位的乐曲;莫扎特富内在深度和扣人心弦力量的第二十五交响曲,是他的交响曲中最早一部被公认的杰作;苏联时期的亚美尼亚作曲家阿鲁秋年的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,与海顿和胡梅尔(J.N. Hummel, 1778-1837)的两首降E大调小号协奏曲,被视为三大小号协奏曲,是小号演奏家必备曲目,阿鲁秋年的降A大调是“三大”中唯一的二十世纪作品,是为现代小号创作最为著名的同类乐曲,亦为他开拓出国际声誉名气,是他音乐事业中具有重要意义的音乐。

〔上半场的音乐〕

莫扎特:G小调第二十五交响曲,K.183
这是莫扎特1773年10月5日在萨尔茨堡完成的交响曲,时年仅十七岁,是他这时期最出色的作品,亦是他的交响曲中最早一部被公认的杰作,不再只是赏心悦目的沙龙音乐,曲思优美哀伤,且富内在深度,已带有扣人心弦的力量。自此曲开始,莫扎特又改用四乐章结构,第一乐章是灿烂的快板,第二乐章是行板,第三乐章是小步舞曲,第四乐章是快板。终乐章中的第一主题,只改变一下调子,就成为第二主题。各乐章虽然独立,但都具有近亲性。

十七岁小调交响曲
这部杰作的诞生,和1773年夏天,莫扎特随同父亲莱奥波德·莫扎特到访维也纳十个星期,直接感受到音乐之都的文化灵气很有关系。当年莫扎特父子跋踄维也纳的目的并无明确数据,但莱奥波德家书中有些隐晦文字,可推想作为父亲,是希望为莫扎特在首都争取一些作曲委约,而最后全部落空了。不过,莫扎特在那段日子,却创作了一组六首弦乐四重奏(K.168-K.173),明显地带有维也纳音乐的气息,及后在1773年后期至1774年内,莫扎特所写的五部交响曲,亦见出这种影响,变得更为成熟了,这部小调交响曲更开辟了一个新天地。

这五部交响曲中的两部,写于莫扎特返回萨尔茨堡后的日子,1773年10月首先完成降B大调K.182两天以后的10月5日完成的便是这部G小调第二十五交响曲K.183。是莫扎特第一部以小调写成的交响曲。早期古典作曲家使用小调创作的不多,到十八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早期仍很少见;对古典作曲家来说,调性选择对作品的气氛具有较大的内在意义,小调往往倾向于严肃而非轻佻,热情而少嬉笑或光彩。到1770年前后开始,小调交响曲较多出现,在莫扎特的G小调K.183产生前的五年内,海顿亦创作了第26、39、44、45、49……等这一类曲子;范哈尔(Vanhal)和J.C.巴赫也创作了G小调的交响曲。

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,促使十七、八岁的莫扎特在当年作出这样的改变,创作出这样一部作品的背后原因,至今仍是一个谜。有人认为那可能是他的创作思维中突然出现某种“浪漫的危机”,或某种新的觉醒,刺激他转向这个领域。亦有人认为莫扎特很可能听过一些小调交响曲,以他的性格推测,必然会跃跃欲试,创作同样的音乐来和他人一较高下。

富有动力扣人心弦
就当时的文化思潮来看,当年出现小调交响曲的小浪潮(多为G或D小调),亦应和当时以歌德(Goethe)的早期著作为代表的德国文学和视觉艺术中兴起的“狂飙运动”有关系。 这种“时代精神”的影响当来自那次为期十星期的维也纳之旅,再加上不甘落后的艺术心态,应有助于解释莫扎特当年起意写作小调交响曲的原因。其实,在此前一年他创作的歌剧《卢乔·西拉》中,甚至在1770年的《米特拉达梯》中,已有一些场景蕴含这种音乐的韵味。

第一乐章,灿烂的快板
奏鸣曲式结构,整个乐章充满动力。乐曲开始的四音符乐句中,高音弦乐躁动不安的切分音,已爆发出戏剧性的、粗犷的节奏音响,并显得有点凝重,展现一个与刻板的宫廷式开场音乐完全不同的世界,接续四支圆号铿锵作响的和弦,增添了跳进的琶音音型和齐奏乐句的光彩。当第一主题末尾平静下来时,立即出现暴风雨般全奏的第二主题前半部分,经过展开后, 接上较轻盈、更像喜歌剧式、带有舞蹈性的后半部分主题。此一呈示部在强奏反复时,多了份沉重和紧张。发展部以一个对位式模仿的乐段开始,在小提琴和低音提琴之间进行,但平息得很快,并产生一种强烈的悲观倾向。为此,喜歌剧式主题于再现部最后一次在G小调上出现时,也就失去了喜气。莫扎特特别指出:“为保证这乐章的分量,前后两半部(即呈示部和再现部)都必须再作反复。”乐章末尾加了一个引用开始的主题材料的尾声才结束。

第二乐章,行板
大管在十八世纪时是一种软色调乐器,是唯一能与弦乐完美融和的管乐。莫扎特在此前几部交响曲中,已特别注明乐团中要包括大管。在本乐章中,他更首次安排大管在呈示部中承担重要的旋律角色,重复主要主题,或以其他方式与这主题逐向相向进行。乐章开始的三音符主题乐句,由不协和的倚音伴随,旋律首先在加了弱音器的小提琴上,随后又在大管低八度上,大管一直持续出现,产生柔和而带着郁郁寡欢的效果。第二主题是一段较完整的全奏,但只持续四小节。呈示部反复后,进入发展部,以一个八小节的新乐段展开,这乐段在发展部开头便出现,然后自由自在地转过几个小调,大大地增添了感染力。呈示部再现后,整个乐章保持着平和柔顺的气氛中结束。

第三乐章,小步舞曲&中段
小步舞曲又回到G小调,齐奏的小步舞主题,庄重肃穆中带有活力,半音乐句以对答方式呈现,一呼一应,乐思与当年一般观念的小步舞曲很不一样。中段移到G大调,也转到管乐器上,音乐芬芳甜蜜,气氛柔和优美,与小步舞主题构成明显的对比。中段后再现小步舞曲主题后结束。

第四乐章,快板
终章亦以奏鸣曲式创作,同时重现第一乐章严肃紧张,充满动力的氛围。乐章开始是急切的弱音齐奏,展出动力感;接着全奏中的低音提琴再作反复,同时,回响在上方的是躁动不安的切分音。大调的抒情性第二主题营造出片刻松驰感,但另一相近的全奏随后出现,第二小提琴奏出一个尖锐的“重拍短音符”音型,更让人想起第一乐章的第二主题。发展部并非对位式,而是很长而且气势强劲的旋律,带有似曾相识的材料。再现部重回到G小调,增添纯朴庄严的情调。同样地,莫扎特要求呈示部和再现部要进行反复。

阿鲁秋年: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
今年刚过去的9月23日是阿鲁秋年(Arutiunian)百年冥诞纪念日,世界各地虽受疫情影响,但这一年来仍有不少乐团安排了他的作品演出,特别是他的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。

阿鲁秋年1920年生于亚美尼亚首府埃里温(Yerevan),父亲是军人。7岁参加音乐学院的儿童团,14岁开始学习钢琴、作曲。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于埃里温音乐学院(Music Conservatory of Yerevan)毕业。战后移居到莫斯科,于1946年至1948年间加入亚美尼亚文化之家(House of Armenian Culture),随俄罗斯著名作曲家利京斯基(Genrikh Litinsky, 1901-1985)学习作曲,其后返回家乡埃里温,于当地音乐学院任教。

阿鲁秋年1950年和伊琳娜‧欧德诺娃(Irina Odenova)结婚,大女儿娜莉内(Narine, 1951年生),是位钢琴家及律师;小儿子苏伦(Suren, 1953年生),是位艺术设计师。2012年3月28日阿鲁秋年在家乡埃里温病逝,享年91岁。

阿鲁秋年1948年28岁时获得苏联国家奖金,在莫斯科的音乐论坛(Moscow Music Congress )中,并获得哈恰图良(Khachaturian)赏识,视之为俄罗斯作曲家的明日之星。他于1948年仍是作曲学生时所写,共有五个乐章,以独唱家、合唱团及交响乐团演出的清唱剧《祖国》(Motherland),于同年11月由苏联电台合唱团及乐团(USSR Radio Choir and Orchestra)首演,更为他赢得1949年的斯大林奖(Stalin Prize),他当年还没有三十岁。

阿鲁秋年在音乐上的成就,为他带来众多奖项。2010年9月在亚美尼亚更举办了一系列音乐会庆祝他90岁大寿。他生前更一直是苏联作曲家联会(USSR Composers’ Union),和亚美尼亚作曲家联会(Armenian SSR Composers’ Union)的理事。

战时酝酿多年面世
阿鲁秋年曾创作过一部三幕歌剧,也有钢琴曲、室内乐,但大多数都是管弦乐作品,不少更是结合铜管乐器来创作,且多是具有亚美尼亚民族风格的乐曲。1949年他所写的《节日序曲》(Festive Overture),同年11月由姆拉温斯基(Evgeny Mravinsky)指挥列宁格勒爱乐乐团(Leningrad Philharmonic,现名“圣彼得堡爱乐乐团”)首演,开始崭露头角。 继后于1960年所写的四个乐章声乐交响诗《亚美尼亚人民的故事》(The tale of Armenian people) ,1967年的《列宁颂歌》(Ode to Lenin) ,1970年的《兄弟赞美诗》(Hymn to the brotherhood) ,和1988年亚美尼亚大地震后创作,于1989年在埃里温首演的小提琴与弦乐团协奏曲《亚美尼亚-88》(Armenia-88),都曾瞩目一时。

但阿鲁秋年最为人熟知的仍是他写于1949年至1950年的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。这首作品与海顿和胡梅尔(J.N. Hummel, 1778-1837)两人所写的两首同是降E大调的小号协奏曲,同被称为三大小号协奏曲,是小号演奏家必备曲目。阿鲁秋年的降A大调是“三大”中唯一的二十世纪作品,是为现代小号创作最为著名的同类乐曲,亦为他开拓出国际声誉名气,是他音乐事业中具有重要意义的音乐。

阿鲁秋年早在1943年二战期间,就要为当时亚美尼亚爱乐乐团的小号首席瓦塔萨良(Zsolak Vartasarian)写一部小号协奏曲,但后来瓦塔萨良在战争中牺牲,结果酝酿了七、八年,直到1950年才将作品完成,并题献给在莫斯科首演该曲的亚美尼亚小号演奏家艾卡斯·梅西尔扬(Haykaz Mesiayan, 1917-2004)。及后美国当红的小号演奏家罗杰·沃辛(Roger Voisin, 1918-2008)将这首作品带到美国,于1966年和波士顿大众乐团(Boston Pops Orchestra )在美国首演后更为人所知;但真正让这首乐曲广为人知的,却是第一位将这首协奏曲录制成唱片的苏联天才小号演奏家提摩费‧多克西哲(Timofei Dokschitzer, 1921-2005),他出色的演奏,很快便让这首协奏曲流行起来,成为音乐会、音乐比赛、音乐学院教课,和乐团考核试奏的曲目。

阿鲁秋年还于1955年创作了一首为小号与交响乐团而作的音乐会谐谑曲( Concert Scherzo ),1973年为小号与交响乐团而作的主题及变奏曲(Theme with Variations)。他这三部小号与乐队作品,都展现出阿鲁秋年对小号乐器的充分了解和卓越的作曲技巧。但最为人喜爱,演出最多的仍是最早创作的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。

激荡起伏优美动人
阿鲁秋年降A大调小号协奏曲只有一个乐章,分为七部分,不停顿演奏。各部分具有鲜明对比的色彩,激荡起伏;全曲的旋律和节奏,富有亚美尼亚的音乐特色和俄罗斯的音乐风格,但曲中并未有借用任何亚美尼亚的传统民族音乐,全都是阿鲁秋年的原创。这部名曲的乐队规模采用扩大的双管编制,除独奏小号外,计有长笛(兼奏短笛)、双簧管、单簧管、大管各两支;圆号4支、小号2支、长号3支、大号1支,还有定音鼓和多种打击乐器,以及竖琴,和弦乐五部。
第一部分“庄严的行板”(Andante maestoso),是乐曲的前奏,独奏小号在带点紧张感的弦乐的烘托下,奏出优美抒情,富有异国色彩与风情的旋律;然后进入第二部分“有力的快板”(Allegro energico),独奏小号和乐团将轻快活泼的主题交替奏出,旋律自由奔放,洋溢着浓厚的亚美利亚民族风味,这段主题旋律采用了匈牙利独特的吉普赛小调写成;第三部分“稍慢”(Meno mosso),如歌般的优美旋律,带着苍凉、凄酸和伤痛,与前一段形成强烈对照,仿如是一幅亚美尼亚民族悲痛的历史图像;第四部分“恢复最初速度”(Tempo I),以原来的速度再次将主题奏出,但流丽挥洒的旋律在力度和呼应上都有所变化,亦形成对比效果;第五部分“稍慢”(Meno mosso),再次回到第三部分,但改以加上弱音器的独奏小号奏出,音色上有了很明显的变化,但同样是带着苍凉、凄酸和伤痛的优美旋律,在深情的弦乐伴随下,却又多了一重相互对照的诗意;第六部分“恢复最初速度”(Tempo I),再一次回到原来的速度,但主题变得辉煌壮阔,并在接连出现的快速上升音阶推送下,情绪不断提升,进入最后部分“华彩和尾声”(Cadenza & Coda),独奏小号以抒情优美,带着炫技性的华彩乐段,将乐曲带入尾声,推上最后的高潮,在强烈澎湃的气氛下,以带着圆满感觉的结束乐句将全曲结束。

〔下场的音乐〕

圣-桑:C小调第三交响曲(管风琴交响曲),作品78
三十五岁便辞世的莫扎特,常被用作为音乐天才多命短的例子,而且会认为天妒英才,神童过早燃烧,很快便会油尽灯枯,寿数往往短促。不过,事实上又往往并非一定如此,音乐史上另一神童,法国大作曲家圣-桑,便享有八十六岁的高寿,且在晚年时期仍有旺盛的创作力。

圣-桑在巴黎首次举行公开钢琴独奏会时年仅十岁,奏完节目表上的曲目后,于听众热烈的掌声中,欢迎在场听众实时点奏贝多芬三十二首奏鸣曲中的任何一首,作为加奏节目,当然是背谱演奏啦!这位神童不单建立起钢琴演奏家和作曲家的事业,在音乐学术界的贡献更富传奇色彩。他撰写了题材颇为广泛,且有很大影响力的文章和著作,又编辑出版了首个拉莫(Rameau)作品全集;他亦是对法国乐坛、对法国人音乐生活发挥重大影响的音乐会组织“国家音乐协会”(SOCIETE NATIONALE DE MUSIQUE)的其中一位创办人。此外,他又是地位尊崇的指挥家,很有成就的音乐教师,他的得意门生中最为著名的福雷(G. Faure, 1845-1924),更将他视为另一位父亲;同时,李斯特还公开赞誉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管风琴家,他在法国的教堂担任管风琴师二十五年。

另一方面,圣-桑在各门各类的科学范畴内,同样作出贡献。他撰写了不少题材极为广泛的科学性学术论文,从植物学到音响学都有;他又是位具有进取表现的天文学家,拥有一台按他要求的规格来建造的望远镜,他曾以“海市蜃楼”为题在法国天文学会演讲。他又是一位历史学家,撰写过古罗马剧院的装饰,和古代壁画中的乐器等论文。他更是位哲学家,又是写有大量诗作的诗人,他创作的剧本,有好些被搬上舞台,他又常以笔名Monsieur Sannoi撰写游记,文笔生动,描写他在世界各地的旅行,逼真传神,备受欢迎;此外,他还是位热心关注动物权益的积极份子,是位动物权益先锋人物!

第五变第三的背景
圣-桑一生共写了五部交响曲,早期两部被他从自己的作品目录中删去。这部在1886年创作的第五部交响曲,也是他最后一部交响曲,就被称为第三交响曲了。这部交响曲是圣-桑最常演出,可能也是最伟大的一部作品。这部作品当年是伦敦爱乐协会委约创作,同年五月在伦敦由作曲家亲自指挥首演。

圣-桑十七岁时就认识了匈牙利作曲家、钢琴家李斯特,一直与李斯特保持亦师亦友关系,这部交响曲首次出版的乐曲总谱上,印有“纪念弗朗兹·李斯特”的题词,因此,该曲可视为是“为纪念李斯特而竖起的一座丰碑”。乐曲中呈现出人的坚强意志,与痛苦和软弱所作的抗争等等内容,明显带有标题性,显然都受李斯特标题音乐的影响。

圣-桑作品拥有清澈、严谨、均衡和精致等特点,和法国的古典传统一脉相承,但敢于创新和敢于表达强烈感情,也就使法国器乐音乐从崇尚典雅与精致的古典风格中解脱出来,汇入当时整个欧洲音乐的发展的浪漫主义潮流中。
圣-桑第三交响曲可以称为法国的浪漫主义作品。他把传统四乐章的结构,综合成两个极为扩展的乐章,并采用李斯特的单主题原则,将基本主题自由变化和发展,使乐章与乐章之间保持紧密的内在联系,其中的配器色彩、旋律与和声造成的心理紧张度,都是特别明显的浪漫主义特点。

首演亲自着文分析
关于这部交响曲,当日首演时圣-桑曾就其内容和结构亲自着文分析,自此一般的介绍大都以此为依据。

第一乐章:柔板-有节制的快板-稍缓慢但不及柔板
实际上包含传统交响曲的前两个乐章,由有节制的快板(Allegro moderato)和稍缓慢但不及柔板(Poco adagio)两大段落组成。前一段控制着自身的发展,为后一段的进入做好充分准备。乐章从几小节抑郁而缓慢的引子开始。紧接着,第一大段的第一主题,由弦乐组奏出,像耳语一般轻柔,情绪既忧郁又带点不安激动。这个第一主题,也是贯穿全曲的基本主题,快速、略带紧张度的进行,使音乐显得惆怅而摇曳不定。
这个基本主题以许多变形重现而贯串着整部交响曲,但开始时只是改由木管乐组覆奏,接着的第二主题显得更为平和宁静,是引子动机加快速度的一个变形,第二主题的进行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;这个主题同第一主题同时结合在一起稍加发展,成为短小、紧凑精练的发展部和再现部,第一主题及其变形占据了主导地位,但为时不长,第一主题的第二次变形,便把引子中忧郁的音列不时卷入不停歇的进行中;继后出现各种不同的插句,使音乐的情绪渐趋平静,音乐逐渐平静后,低音弦乐器上的拨弦将音乐自然地导入乐章后半部分的柔板,音乐的速度转慢,调性改为D大调;随后,这一主题转由单簧管、圆号和长号覆奏,以弦乐器分奏相伴;而在小提琴的奇特而细巧的变奏(阿拉伯装饰风格)之后,乐章前半段基本主题的第二个变形隐约呈现,但不如前那样活跃,不协和的和声将音乐变得更不安定,在管风琴持续和弦的拱托下,弦乐组齐齐奏出基本主题,旋律平静安宁,庄严肃穆,犹如沉浸于崇高的静思之中,但除管风琴的和弦伴奏,还可以听到前些段落中的那些持续不断的三连音节奏。在乐章的尾声,就像心灵得到净化一般,小提琴的音响高高地飘浮在管风琴和声的背景上。就如圣-桑所说,这个尾声的气氛有点神秘。

第二乐章:有节制的快板-急板-有节制的快板
亦如前一乐章一样,也包含有诙谐曲和终曲两个分明的段落。诙谐曲以一个精力旺盛的乐句开始,第一乐章基本主题的第三次变形随之再现,但变得更加激烈,而且像着了魔一样;随后转入骚动的急板乐段(Presto),钢琴在乐队的切分节奏伴随着,以闪电般疾的琶音与音阶疾驰着,将着魔的幻象更加凸显,并不时变换着调性色彩(F、E、降E、G),有如色彩缤纷的万花筒一样在不断变幻,最后才在一个富有表情的弦乐乐句中被打断。
这两个段落相继反复呈现,直到音乐再回到急板后面一段再现时,开始并无多大变化,但长号在大号与低音提琴的伴随下,奏出一个阴沉严峻的新主题,有点怪异,与乐章开始时截然不同,由此便出现两种不同音乐形象的明显对抗,结果仍是较为明朗有力的原来主题压倒了阴沉怪异的新主题。新乐句上升到乐队的绝顶停住,就像在高高的蓝空中,随后第一乐章基本主题部分重现,便把音乐转入庄严(maestoso)的终曲部分,是接近安宁与崇高理想最终得以实现的胜利时刻。第一乐章基本主题以全新面貌由弦乐组和钢琴(四手联弹)奏出,并即由管风琴与全乐队覆奏,形成全曲高潮。接下的发展是以一个三小节的节奏为基础的赋格段,还有一个平静的田园诗般插段(木管乐器),经过两次反复呈现,再以小提琴奏出第一乐章基本主题的最后一次变形(节奏放宽)为先导,进而构成辉煌尾声结束全曲。

撰文:周凡夫